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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一沉。
“是。”
他苦笑了一下。
“我就知道是她。”
“我叫林正，以前是a大心理学系的研究员。”
a大，正是我妈当年任教的大学。
“十年前，我和她是一个课题组的。那个关于边缘性人格障碍的病例，本来是我的项目。”
林正的拳头慢慢攥紧。
“那个病人，是我先接触的。我最初的诊断，就是臆想症。但秦舒利用她导师的权力，把病例从我手里抢了过去。”
“然后，她用了最卑劣的手段，不断地给病人进行心理暗示，强化他的臆想。她说服病人的家属，说这是一种『情景冲击疗法』。”
“最后，那个可怜的病人，彻底疯了。被当成一个危险的、有暴力倾向的精神病，关进了医院，一辈子都出不来。”
“而秦舒，踩着我们两个人的尸骨，拿到了她想要的一切。名誉，地位，金钱。”
我听得遍体生寒。
原来，我妈的光鲜履历，是用这么肮脏的手段换来的。
“我当时就想举报她，但是没人信我。所有证据都被她销毁了，我的导师，也就是她的靠山，把我赶出了学校。”
“这些年，我一直在收集新的证据，希望能把她的真面目公之于众。”
“那你找到了吗？”我急切地问。
林正摇了摇头。
“很难。她太谨慎了，几乎不留任何把柄。”
我的心又沉了下去。
“不过”林正看着我，“你的出现，或许是个转机。”
“你是她的女儿，你能接触到她最私密的东西。”
他从包里拿出一个微型摄像头和一个录音笔。
“如果你真的想救你的朋友，也想救你自己，就想办法拿到她进行『治疗』的原始录像或录音。”
“尤其是，她是如何诱导、暗示病人的证据。”
“只要有了这个，我就有办法让她身败名裂。”
我拿着林正给的东西，回到了那座牢笼。
推开家门，客厅里一片死寂。
我妈和我爸坐在沙发上，季渊的父母坐在他们对面。
气氛凝重得可怕。
看到我回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季渊的妈妈站了起来，她一向很喜欢我，此刻却眼圈通红。
“曦曦，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是季渊他”
她泣不成声。
我妈站起身，走到我身边，亲密地挽住我的胳anut。
“你看，把你叔叔阿姨急成什么样了。”
她对着季渊父母，歉意地笑了笑。
“抱歉，亲家，让你们见笑了。这孩子就是爱钻牛角尖，我已经好好教育过她了。”
她转头看着我，眼神里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曦曦，快跟你叔叔阿姨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么任性了。”
我看着她虚伪的笑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顺从地点了点头。
“叔叔，阿姨，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我的“懂事”，让我妈非常满意。
她成功地把一场解除婚约的谈判，变成了对我的单方面批斗和教育。
最终，季渊的父母被她说服了。
他们同意让季渊继续留在这里“治疗”，并答应会配合我妈的一切安排。
送走他们后，我妈把我叫进了她的书房。
这是家里的禁地，连我爸都不能轻易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