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弄出了乡公干这么个职务,谁个能顶得住?
我是顶不住,你也顶不住。
这就是命,可惜了一个女娃子!”
报纸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几乎是乞求地问道:“那就真的没有法子可想了吗?”
三十六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无力:“没法子了!”
报纸用袖子使劲擦了擦眼泪,那袖子早己被泪水浸湿,变得湿漉漉的。
她站起身来,脚步虚浮,迟疑地往家走去,眼里的泪仍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滚落,嘴里还不停地骂着她那不争气的妹子,声音随着风飘散开,满是悲凉与痛心。
站在院子里的桐树,看着报纸哭哭啼啼地回来,一时像是忘了平日里的怯懦,愤怒地吼道:“哭!
哭你妈个逼呀!
还不嫌丢人,躲在家里没人会说你死了,还腆着个脸往外跑!”
可报纸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对这怒骂仿若未闻,径首从桐树身旁走过,继续哭哭啼啼地走进堂屋,又走进厢房,身影消失在那扇陈旧的门后,唯留桐树呆呆地站在原地,脸上的愤怒渐渐褪去,只剩一抹复杂的神情,有对往昔的追忆,也有对当下的无奈。
回想起曾经,桐树也是个有棱有角、血气方刚的汉子,在村里的泥土地上肆意奔跑、打闹,和伙伴们摔跤角力,从未怕过谁。
可自从与报纸成家,生活就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弄,往昔的果敢勇猛渐渐消散,面对报纸的强势,他从起初的反抗到后来的默默隐忍,性格被岁月磨平了棱角,身躯看似魁梧,内里却似被掏空了精气神,成了旁人眼中“怕老婆”的桐树。
那时的他,满心憧憬着婚后的小日子,想着和报纸携手,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家中有热饭,院里有欢笑。
可京城归来的报纸,像裹挟着另一个世界的风雨,改变了家里的氛围,规矩、讲究多了起来,稍有差池,便是一顿数落。
日子久了,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