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她绝望时,他便会给一点点亮光。但是,他又总在她心中动摇之际,用实际行动告诉她,谁才是占据他心之人!可封卿不回答她,他甚至偏首,连看她都不曾。“封卿,你为何不应我?”叶非晚声音大了些,“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心,所以,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也无甚感……”“叶非晚!”封卿喝止了她余下的话,下瞬却又揉了揉眉心,“你适可而止。”语气,很是不耐烦。叶非晚呆了呆,脸色微白,却仍旧死死咬着下唇,如他所说,“适可而止”。不被爱的人,连骄纵撒泼的资格都没有!她轻轻吐出一口气,平复着过激的心思,良久哑声道:“抱歉,我失态了。”话落,她已转身走到床榻旁,将压在枕下的诏书拿了出来,打开,递到封卿跟前。“这是何物?”封卿凝眉。“你想要的,也是……我欠你的。”叶非晚垂眸。封卿最终缓缓接过,目光飞快自诏书上扫视一遍,而后神色大震,薄唇紧抿:“你这是何意?”立储密诏。封荣立他为储,上盖了传国玉玺。这明明是他所想要者,可是……却在听闻叶非晚那番话时,心底莫名惊惶。什么叫……她欠他的?“当初,你为救我应下不登帝位,不论因为何故,你终是救了我,这也是我欠你的,”叶非晚半眯了下眼睛,“如今,这立储的密诏给你,往后,你便能名正言顺的继承大统,你我二人……从此两不相欠。”两不相欠……封卿神色僵住,能得到这密诏,他心中该是欣喜的,可是为何……没有半丝欣喜,甚至,很是愤怒。愤怒于她此刻干净利落的说出“两不相欠”四字。“所以,你去找他求来了这份立储诏书?”封卿厉声问着。“没错。”“你欲何求?”“和离!”叶非晚几乎毫无迟疑说出这二字。內寝之中,一片死寂。良久,封卿率先开口,声音很是沉静,却又带着一丝诡异的温柔:“什么?”他低语问道。叶非晚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可是,她却已无半点心思,再琢磨他的情绪了,她垂眸,声音幽静:“今后,你便是名正言顺的王储,封卿,叶家的家财,你应该也全数收拢了吧,我对你也毫无用处了。与其往后相看两厌,不若给我一封和离书……”“绝无可能!”她的话并未说完,却已被封卿打断,声色俱厉,可说完却又眉眼惊惶,他目光左右游离后,补充道,“本王继承王储,便废妃休妻,天下人如何看本王?”他果真不应呢。叶非晚望向一旁昏黄色的烛火:“不给便不给吧,”她缓缓走到桌旁,拿过一旁的酒坛,“那我便再另提一要求吧。”“……”封卿不语。叶非晚静静将酒坛塞打开,酒香之气溢满內寝,她一手轻轻抚了抚坛壁,抬眼看向不远处一袭白衣的男子:“陪我饮一杯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