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他神色冰冷，语气不容拒绝。
见男人没有回答，他又落下一拳，重复道。
向她道歉。
男人一开始还不服，叫嚣着连你也敢打我，宋言初没有回应，沉默着落下一拳又一拳。
每一个都更快，更重。
男人很快就受不住，连连求饶。
对不起，对不起！
宋言初松开了手，男人落荒而逃。
他转过身，看着江杳。
久别重逢，江杳心情很复杂。
她下意识低下头，避开宋言初的视线。
却忘了如今她已经换了脸。
宋言初认不出她。
果然，宋言初语气平静，主动上前打招呼。
你们的演讲很好，请继续坚持下去，不要受人渣的影响。
盛明川在江杳被污蔑时见过宋言初，言辞狠厉，完全不在乎仿生人的生死。
虽然眼前的宋言初看起来和当时不太一样，但他还是本能的厌恶，想要远离他。
盛明川伸出手，将江杳揽在身后，硬邦邦道。
好的。
宋言初没有在意盛明川的反常，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
请问...你有见过她吗
江杳看清照片上那张自己的脸时，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
他在找她
可是，为什么
盛明川皱起眉头，眼中敌意更盛，他拍开宋言初的手。
没见过。
宋言初眼中划过失落，知道了，谢谢。
他叹了口气，将照片仔细放回口袋，随后又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如果有见过她，请联系我，她对我来说，很重要。
宋言初不知道，江杳此刻就在他面前。
手机震动声响起。
志愿者群里有人在问下一次宣传时间。
江杳的思绪回笼。
比起索求宋言初微薄的、阴晴不定的爱，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可让江杳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几个月，宋言初就像是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总会以各种巧合出现在她的工作现场。
第十八次偶遇时，江杳忍不住道：
宋先生，我需要一个解释，为什么每一次我执行公务时你都恰好在场。
宋言初一顿，看着愠怒的江杳，心头有一瞬的恍惚。
她给他的感觉和江杳很像。
虽然江杳在他面前总是低眉顺眼，安静地服从一切指令。
可不知怎么的，他总觉得江杳离开他以后，也会是这样鲜活的模样。
她是自由的江杳。
宋言初看着她，一瞬间恍神：江...沈青，我也是志愿者，当然会和你一起出任务了。
沈青是江杳的新名字。
他笑着，真诚得无可挑剔。
江杳拿他没办法，叹了口气，盛明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这么喜欢工作有两个仿生人被困泥潭，你跟我一起去把他们捞上来。
他不由分说攀上宋言初的肩膀。
宋言初的笑容僵在脸上，低头看向身上崭新的西装，不用了，我跟沈青在这里为咨询的人解答疑问就好。
江杳默默把工作中的立牌翻转成休息中。
盛明川咧嘴一笑，拽着宋言初的胳膊往外走，现在不需要了。
宋言初被拖出好远了，视线还黏在江杳身上。
江杳平静地看着他，挑眉招手，像是在说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