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阮清珞迷迷糊糊转醒,却发现身边没了人。她坐起来半天,茫然地差点没分清现实与梦境。楼下传来动静,她掀开被子下床,批了外套下楼。果然,客厅小灯开着。她一路找过去,发现陆妄承站在佛龛里。他们俩都不信佛,平时也不搞这些“迷信”活动,这尊白玉观音像,是前不久老太太送来的,说是保平安,日常都是阿姨在打理。“陆妄承。”阮清珞轻轻叫了一句。佛龛前,男人转身看了她一眼,见她穿得还算保暖,没说什么。“你干嘛呢?”“烧香。”阮清珞笑了,“我问你干嘛大半夜烧香。”她走了过去,这才看见,案桌上有一张黄纸,纸上是钢笔写的一段字,落款是她的名字。“求平安的?”她问。“嗯。”“那你弄好了吗?”“快了。”阮清珞挺配合,她双手背在身后,说:“那我磕个头?”“我磕过了。”阮清珞:“……”她点点头,“行吧,那我出去等你。”陆妄承应了。阮清珞去了客厅,她也没开大灯,周围光线昏暗。陆妄承很快就回来了。他身上还有檀香的味道,挺好闻的。阮清珞仰头看他,“你一直没睡啊?”“睡了一会儿。”“撒谎。”她勾勾唇,指着他的眼睛说:“黑眼圈都出来了。”“那是前几天熬夜熬的。”嘁,还挺嘴硬。阮清珞用鞋子碰了碰他的鞋子,说:“烧完香能安心点吗?”陆妄承没说话。他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单膝抵着地面,目光静静地看着她的肚子。过了许久,阮清珞往前挪了一点,伸出手去抱他。男人弯了脊背,卸下一身防备,将额头压在了她的腿上,手扶住了她的腰,姿态虔诚又脆弱。室内安静,佛龛处的灯光尚且无法罩住他们,彼此都在黑暗里。阮清珞抚着男人的头发,温声说:“咱们俩有很多人保佑着呢,我们会很平安,宝宝也会很平安的。”陆妄承没出声。阮清珞就这么抱着他,无声地安抚着。直到……“咕嘟——”阮清珞:“……”男人哧得一声笑开。阮清珞啧了一声,戳他脑袋。“笑什么,我饿了!”陆妄承这才抬头,远处的光照着,在他侧脸上投落大半阴影,衬得他眼下微红很明显。他嘴角提了下,说:“想吃什么?”阮清珞早就不吃夜宵了,晚上吃得少也是习惯,平时夜里饿了,她也不会吃的。不过,现在不行了,她得做个快乐的小孕妇。“我想吃……”她舔了下嘴巴,说:“烤鱼!”“什么样的?”阮清珞仔细描述:“就是现杀现烤,烤得外酥里嫩,然后外面浇一层糖醋汁!”描述得这么详细,这显然是早就想吃了。陆妄承看着她,眼神打趣:“想了多久了?”阮清珞撅了下嘴。“好久了,之前看到席霜他们吃,我都没敢吃,太油腻了。”她说着,又挺直背,昂头说出那句经典台词。“干嘛,又不是我想吃,是咱们小宝贝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