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亮起红灯。
‘哒哒哒——’
高跟鞋声音由远及近。
王梦玲一包甩在我身上。
“沈茉,你就是这么对星渊哥的?你还是人吗你?!”
“你知不知道,他全身上下十二处刀伤,三处骨折!上救护车的时候还发着高烧!”
“我知道你恨星渊哥,但这是条人命啊!”
脸上的泥点已经干涸。
我慢慢扭头,双眼勉强聚焦。
这时,手术室红灯熄灭。
医生摘下口罩。
“谁是沈茉。”
“医生!”王梦玲忙迎接上去:“我是病人家属,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就好。”
“你是沈茉?”
医生道:“病人现在正处于危险期,求生意志薄弱。”
“他一直在喊沈茉的名字,现在只有沈茉能唤起他求生的意志了。”
闻言,王梦玲却犹豫了。
在医生的催促下,她不甘地看向我。
“沈茉,星渊哥救了你,你总要想办法报答才是。”
“只要你能把他救回来,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打扰你。”
13.
我坐在江星渊床头。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安静的江星渊。
绷带围绕全身,呼吸频率微弱。
‘滴滴——’
心跳检测仪线段愈发平稳。
我敛下眼睫,唤出他的名字。
“江星渊。”
病床上的男人身躯颤动,就像要挣脱束缚。
心跳检测仪的线段出现剧烈起伏。
我讲述了许多关于我们的故事。
大学相互对视时,我红透的脸和他风流倜傥的笑容。
结婚那日,他曾佩戴在我手上的钻戒。
但唯独没讲以后。
医生惊呼。
“病人心跳恢复了,病人心跳恢复了!”
“奇迹,简直是奇迹!”
江星渊的眼角,涌出一滴泪。
他慢慢抬起手,口中一遍遍唤着我的名字。
可我却慢慢起身,消失在这场永远都下不完的暴雨之中。
-
还记得结婚那晚,流星恰好划过。
我双手合十,悄悄许愿。
许愿让时光慢些,再慢些。
这样,我就可以和意气风发的江星渊一起慢慢白头。
八年后。
我却只想让时光快些,再快些。
快到像开了十倍速的电影,草草略过一个人的人生。
回忆固然美好灿烂。
但回忆中的人,却永远都走不出长达八年的阴霾。
就让江星渊。
永远,永远地停留在我的回忆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