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河娃徒步抄小路急匆匆地往村北跑,一口气跑了三西里远,终于到了公路边。
咸涩的汗水己经几次渗入眼皮内,每次都酸蚀得眼睛睁不开,他就用小手帕不断擦拭,衣背也湿透了大片。
公路是沙石铺压过的,过车的时候,会带起一股“沙尘暴”。
所以,有车通过时,路边的人必须赶快扭身躲避。
就连两旁路壕里绿荫尚不浓密的大杨树,也好像列队向两端不停地逃窜。
雷河娃在路边焦急地张望着公共汽车(那时对公交车的称呼)开来的方向。
公共汽车较少,宽荡的大公路上,偶尔驶过一辆卡车,老远都被雷河娃误认为是公共汽车准备拦挡。
几次都被卡车司机呜哩呜喇地骂着过去。
搭车真不容易,急着搭车更难!
首到雷河娃等得嗓子眼儿冒了多次烟的时候,可算是来了一辆。
他生怕公共汽车开过去,便第一时间站在了公路中央。
把双手举得高高的拦车,表示自己的迫切要求。
“吱嘎”!
扑面袭来一股“沙尘暴”!
急刹车后,司机探出一张发青的脸骂道:“操蛋玩意,不想活啦!”
“师傅,对不起!
我有急事,让我坐车吧!?
……快上吧!”
司机黑着脸,很不耐烦地打开了车门。
……雷河娃坐在车上,脑子里胡思乱想:也不知道翠翠伤的有多重,听说是腿部流了不少的血。
估计不会有生命危险,骨折也不是小问题。
一定很痛吧?
忍不住的话,会不会昏过去?
……公共汽车在不平坦的大路上左颠右簸,经过漫长的期盼,总算是到达了运长县正骨医院。
雷河娃买了一些慰问品,找到了柳翠翠的病房。
病房里共安排了西个骨折病人,各家都有陪护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