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是个白人，迅速给沈菁做了检查，确认只是轻感冒。秦正宸再三确认，对方口吻坚定，他才放心。把医生送出了门，沈菁已经晕得眼皮耷拉，用着仅剩的力气，拍拍身边位置，示意秦正宸过来。秦正宸重新躺过去，把她抱进怀里。“睡一会儿？”“大中午的，睡不着。”秦正宸思索片刻，伸手够到床头的平板，找了部电影陪着她等药效。画面出来，沈菁也半闭着眼睛，感受着声音而已。药物有助眠作用，很快就让她觉得懒懒的。秦正宸看着她，偶尔会端着姜茶到她嘴边，“喝一点。”“辣……”“乖，张嘴。”没有营养的对话，中途不知道重复多少遍。电影是海上钢琴师，极度催眠的片子，就是没吃药也能看睡着。沈菁张了好几次嘴，都差点睡着。忽然，画面闪了下，屏幕熄灭。“嗯？没电了？”沈菁茫然地问。秦正宸搂着她，稍微坐直了身体，“刚充过。”“那是坏……”话未说完，屏幕又亮了，画面却不是刚才的电影。黑漆漆的，边上逐渐出现一只动画形象的兔子，兔子费劲地把一颗萝卜拉了出来，然后瘫坐在屏幕里喘气。沈菁睡意瞬间消散，“这是什么？”秦正宸面色凝重，试着操作平板，却发现根本无效。“被黑了。”沉默。俩人都极度冷静，坐直一点，等着上面画面变化。果然，兔子拽出来的萝卜慢慢变化，变成了一颗巨型胶囊，兔子却没发现，用两颗长长的牙齿，跟锯树似的，夸夸夸几下把胶囊给啃没了。紧接着，兔子就好像被人勒住了脖子，难受得满屏蹦跳。沈菁表情纠起来，“中毒了？”兔子忽然停下蹦跳，扒着屏幕，一副要爬出来的架势，然后吐出长长的舌头，当场挂了。沈菁视线一扫，瞥到右下角的落款。——Ace。下一秒，画面闪现，回到了电影。秦正宸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点动两下，一切都恢复正常了，好像刚才的插曲没发生过。沈菁咽了口口水，撑着头晕目眩的感觉，问：“他什么意思？”秦正宸把电影关了，指节敲了敲平板的屏幕，“药有问题。”对，这才是重点。沈菁闭了闭眼，想做起身子。秦正宸把她按回去，“干什么？”“起来分析分析啊。”“你能分析出他在哪儿？”沈菁语塞。她冷静了下，说：“得告诉肖笙。”“不用你告诉，她已经到了。”“啊？”秦正宸抬手，按了按眉心，“三个小时前落地的。”沈菁抓狂，她有预感，又要有事情发生。她有种无力感，就好像有张无形的网，把她和秦正宸罩在了里面，无论他们走哪条路，最后都得被圈住。正想着，敲门声响起。秦松的声音传进来。“少爷，和柏原御达成合作的前三家，原定于今晚的签字仪式推迟了。”“知道了。”门被关上。沈菁立刻直起身，抱着秦正宸，口吻笃定，“那几家也得到消息了。”否则不会这么齐刷刷地推迟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