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龄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梦里尽是原主过往那些悲戚画面,时而被二娘母女打骂,时而在冰天雪地中瑟瑟发抖,仿若亲身经历一般。
首至窗外晨光熹微,才幽幽转醒。
“小姐,您可算醒了!”
小桃端着水盆快步走进,瞧见苏妙龄睁眼,满脸欣喜,“昨夜您睡得极不踏实,可还觉着身子不舒服?”
苏妙龄坐起身,揉了揉眉心,看着小桃关切模样,心底泛起一阵暖意:“无妨,只是做了些怪梦。”
她目光扫向屋内陈设,雕花床榻、古朴桌椅,还有那透着陈旧气息的幔帐,暗暗叹气,这苏家嫡长女的日子,可比不得外表看着风光。
小桃伺候苏妙龄洗漱,边忙活边嘟囔:“小姐,往后您可得多警醒些,二娘和二小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昨日那般轻易放过,定是憋着火呢。”
苏妙龄接过毛巾,擦了把脸,挑眉笑道:“怕什么,她们有张良计,咱就有过墙梯。
小桃,你跟我仔细说说这府里上下的事儿,从各院的人手到每月的月例,越详尽越好。”
小桃一怔,疑惑道:“小姐,您打听这些做甚?
以往您可从不关心这些琐碎。”
苏妙龄轻敲她额头:“傻丫头,如今我不想再任人拿捏,自然得摸清底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小桃似懂非懂地点头,细细说来。
原来这苏家虽门第颇高,内里却分派系林立。
二娘苏二娘掌管内宅多年,亲信婆子丫鬟遍布各院,连账房都安插了自己人,每月拨给苏妙龄院子的月例常被克扣,物件也多是残次。
苏婉儿仗着母亲势,在府里肆意挥霍,还笼络了不少丫鬟为她通风报信,专盯苏妙龄的差错。
苏妙龄听完,冷笑一声:“好家伙,这是把苏家当自家私产了。
小桃,你可知道府里哪些人是真心向着咱们,哪怕一两个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