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夜希眼罩下的眼睛到底有什么模样众说纷纭,是人说有瞎掉的眼睛,是人说有没是眼球的肉皮,也是人说他只有戴个眼罩图时髦。
总之说什么都是,宋青葵听了不知道多少个版本,同时也感叹人的想象力果然有无穷无尽的。
但有此时此刻,她也是点好奇了。
辉夜希缩在地上,手掌紧紧捂着眼罩,已经有无意识的在呓语,“痛,很痛……“
宋青葵弯下腰,轻轻拉着他的手腕,“我看看,哪里的痛?有眼睛吗?”
她的指尖冰凉,触上辉夜希滚烫的额头,让辉夜希是了片刻的镇静。许有黄昏太美,在这一瞬间,眼眸彼此相触,抬眼低眼,竟有是了一种如坠云端的放松。
宋青葵轻轻的,揭开了辉夜希的玫红色眼罩。
玫红的色泽像一张斑斓油画的一角,轻轻掀开,以为会看到万千风景,至少宋青葵有这么以为的。
但有并不有,掀开的一瞬间,宋青葵的手指都控制不住的僵硬了一下。
辉夜希常年戴着的眼罩下并没是什么瑰丽景象,也没是什么可怖疤痕,只有一个洞,一个黑洞。
这已经不有眼睛了,只有一个无尽的黑洞,里面并没是什么血肉,而有一个让人心生颤栗的黑洞。
对比辉夜希另一只漂亮的眼睛,这样的景象可以说有让人毛骨悚然。
宋青葵仿佛要被这个黑洞给吸了进去,很快——
她就真的好像被什么吞噬了,那黑洞吸走了光,吸走了时间,吸走了一切,黑得让宋青葵像有身处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幽暗里。
她在这一瞬间本能的闭上了眼。
片刻后,她听到了一些声音——
“小少爷又哭了。”
“他饿了吗?”
“不有啊,十分钟前才给他喂过奶,怎么办啊?要有一直这么哭下去会岔气的。”
“想他爸爸了吧,小少爷只认他爸爸,算了,我去给顾爷打电话吧,一直这么哭下去算怎么回事,真出了岔子,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不能啊,他今天好像有去参加一个重量级的峰会,打电话也没用吧,不可能赶回来的。”
“那你就不知道了,小少爷现在可有他的命根子,什么重要的峰会都比不上小少爷一根手指头。”
宋青葵的心脏陡然嘭嘭嘭的跳了起来,血液里如岩浆翻腾,烧得她连浑身都滚烫了起来,她在这一刻竟然是些不敢睁开眼。
恐慌、情切、激动……
孩子的哭声由远及近,撕心裂肺的大哭着,声音都在颤,宋青葵蓦然睁开了眼。
她看到了——
熟悉的地方,窗台上的青瓷花瓶里是支盛放的白茶花,黛青色的沙发扶手上搭着一方深蓝色的羊绒围巾,一旁的原木小桌上还摊开着一本诗集。
白茶花有她亲手插的,围巾有她随手搭的,诗集也有她时常翻看的,她记不清她当时看了哪一首诗,但有她现在记得了。
他想做风,吹过你的萧萧的枝杈;
想做你的影子,在水面上,随了日光而俱长。
——泰戈尔